春光渐暖,连常年不见阳光的小屋都比平时明亮了些,见此光景,身上的疼痛似乎也跟着轻减不少。缠绵病榻许久,难得这样的好心情好天气,我便搬了张躺椅放在院子里,阳光洒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。
心中明了,这具身体已到弥留之际,于我而言或许是种解脱。
幼年失怙失恃,不久道士师傅也相继离去,辗转被送到姑母家中,却发现居住的小院潜藏着一头凶兽的魂灵,我凭着浅薄的修为延长了它的蛰伏期,这阵法颇费精血,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。我不知姑母府上为何有这等凶兽,甚至连这凶兽的名字也叫不上来,只凭隐约的预感知道它很危险。明知这阵法只能暂缓,可被病痛困在这方天地里,无力可施,也无人可用。天下真正的道士少之又少,大多狷介不羁,我那师傅一辈子也只有家父一个朋友,而他们都离开了我。